上海话是上海这个城市独有的文化和“上海人”独特性格的一种表现。如果你刚到上海,或者在上海居住的时间不长,你可能会经常听到一些词语而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”,例如“嘎三壶”,“出蹩脚”,“退灶丝”,等等。它们都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,而它们的影响至今还渗透在上海日常生活里。其实,这些就是我们常说的“洋泾浜英语”的典型例子。
洋泾浜本是上海黄浦江一条支流,曾是英、法租界的界河,后被填没筑路,即今天的延安东路。“浜”是小河沟的意思。“泾”在吴方言中泛指沟渠。“洋”字与所在地段为外国租界有关。从“洋泾浜”三个字的本义来看,可以断定,原来应是一条无名小河,成为英国、法国租界的界河之后,才有了“洋泾浜”的名称。在租界时期,这一带是外轮经常停靠的码头。外国商人与码头搬运工人之间的接触交流需要,促使一些中国工人学习了少量英语词汇,以应付沟通的需要。这种情况,在上海租界渐成风气,于是产生了一种特别的英语:使用英语词汇,以汉语语法为主,语音受上海话影响,没有性、数、格等变化。这种混杂的英语,被成为“洋泾浜英语”,也简称“洋泾浜”。有两个例子最能反映出洋泾浜英语的特点。
例一:租界内的外国主人回家,见玻璃窗打碎了,问中国仆人缘故,仆人很流利地用“洋泾浜”回答:“inside吱吱吱,outside喵喵喵,glass克郎当!”洋主人一听,哦,原来是猫抓老鼠闯的祸。
例二:洋行老板让中国司机到大光明电影院买电影票,司机空手而归,说:“Man-mountain-man-sea,today-no-see,tomorrow-see,tomorrow-see,same-see(人山人海,今天不看了,明天看吧。明天看,一样看)。”
“洋泾浜”集中地反映了租界华洋杂处的社会文化特征,在上海地区英文专修学校和更高级的大学尚未成立时,来自不同国度的人们和本地居民普遍都使用这种语言。在英文中,所谓的洋泾浜语被称为Pigeon English,即“鸽子英文”,也叫Pidgin,即皮钦语,转指不同语种的人们在商业交往中发展而成的混杂语言。这种沪版皮钦语一度广泛使用于沪上,连正宗的英国佬到上海落脚,也得先从师学几个月“洋泾浜”,这样才算通过初步的语言关。
最初的洋泾浜英语多为英语和粤语的混合体,这是由于香港、澳门、广州的洋行纷纷在上海开设分支机构,一些广东地区的职员纷纷进入上海,在与英国商人的沟通中,逐步形成了最初的洋泾浜英语。随后,上海的其他籍商人为了获取直接与外商交流的机会,纷纷学习英语。而此时,宁波商人也大量涌入上海,出版商看准商机,出版了《英话注解》,该手册使用汉字对英语进行注音,由于该书六位作者全是宁波人,因此使用的汉字发音为宁波方言。因此洋泾浜英语逐渐变为英语、上海话、宁波话的混合形式为标准,各种出版物也越来越多,成为当时被广泛使用的中英商业语言。由民国时人汪仲贤撰文的《上海俗语图说》中曾记载了洋泾浜歌诀:
虽然洋泾浜英语已经不再被使用,但它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或增加了许多上海话甚至普通话中的词汇。文章开始提到的“嘎三壶”来自英文gossip,意思是小道消息的传播;“蹩脚”来自英文bilge,指船舱底的污水,“出蹩脚”有诽谤别人、泼污水之义;“退灶丝”,退还juice, 即将敲诈来的钱财退还,引申为丢脸、失面子。其它代表性的音译詞马达(motor)、咖喱(curry)、阿司匹林(aspirin)、马赛克(mosaic)、水门汀(cement)、台头(title)、牛轧(nougat)、凡士林(vaseline)、吉普(jeep),等;音译加意译的词语有啤酒(beer)、酒吧(bar)、沙丁鱼(sardine)、雪纺绸(chiffon)、茄克衫(jacket)、冰淇淋(ice cream)、苏打水(soda water)、罗宋汤(Russian soup),等;有引申意义的词,如发嗲(dear)、轧朋友(get)、着台型(dashing)、开大兴(dashy)、肮三(on sale)、邋遢(litter)、小开(kite)、大班(banker),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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